关系,时樱也不打算相认。
她心中想着事,没有注意到对面人低头时眼中闪过的复杂。
蒋鸣轩低头,将那块被戳得有些塌陷的奶油蛋糕送入口中,甜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记忆。
汗味,血味,稻草腐烂的霉味。
时樱和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下放,所以他们都被安排到了红星农场。
红星农场刺骨的寒风和日复一日的沉重劳作。
他和时樱,顶着黑五类子女帽子,像牲口一样被驱赶、被折磨。
那时他陷在最深的泥泞里,偶然得知了时樱的身世,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才该是她的未婚妻。
而从时樱口中,他才知道,时蓁蓁一家人逃了,到这时他才恍然,原来自己也是弃子。
蒋鸣轩甚至不敢告诉时樱的身份。
那段日子有多苦?
苦到他清晰地记得那个冬天,时樱为了护住被克扣的口粮,被管事的狠狠踹在小腹上,脏器出血发了三天烧,整个人像是火炉。
她那时还是很乐观,说,红星农场离家里很近,她妈妈迟早会找到她。
只是,她死的太早了,他也没活过下放的第三年。
一切都戛然而止。
再睁眼,他回到了1970年的沪市,自己即将被下放前夕。
记忆回笼的瞬间,他发现了记忆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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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提早揭穿了时蓁蓁的真面目,与他退了婚,他主动坑了时蓁蓁一手,蒋家提前帮他运作,躲避下乡。
这巨大的偏差让他狂喜。
他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和时樱,不会和上一世惨死。
同样,他扼腕叹息,如果再早一点,哪怕只早半个月,他和时樱的婚约都不会解除。
至少能在时樱下乡前,和她见一面。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他以为时樱也重生了,但接触下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但能够肯定的是,时樱知道一部分未来的发展情况。
蒋鸣轩笑了笑,那又如何呢?
偶尔午夜梦回,他都会觉得自己很陌生,一个相信科学,学习物理的人竟然会相信有鬼神。
或许在牛棚里,他用遍所学的知识,碾碎所有尊严都救不回时樱时——
他就已经抛弃了信仰。
物理填不饱肚子,也救不了爱人。
如果真有神佛,他愿意抵上他的下一世,下下一世,佑她无恙。
“我们回去吧。”
蒋鸣轩回神:“好。”
……
这几天蒋鸣轩没白忙活,真让他谈成了。
和一个背景硬气的港商搭上线,要引进一批新设备。
时樱她们几个都得留下来学怎么操作,方便回国教人。蒋鸣轩大手一挥,给大伙儿放了两天假缓缓。
刚歇口气,程家的司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