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樱的侧脸,蒋鸣轩眸光柔和,轻声提议:
“对面新开了家咖啡厅,听说蛋糕不错,要一起吗?”
时樱正觉得胃里空落落的,想着是得来点东西垫垫,便点头:
“好啊,正好有点饿。”
两人走进街对面的咖啡馆。
这年头,咖啡在国内还是个稀罕物,只有外宾和有点门路的人才能享用,但在香江,只需要你有钱。
“两杯咖啡。”
蒋鸣轩对店员说完,转向时樱,“配点蛋糕?我看有奶油小方。”
时樱应道:“行,给我来一小块就行。
很快,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和两小碟切成方块的白奶油蛋糕端了上来。
蒋鸣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微蹙眉,随即捏起碟子边沿的方糖,丢了一块进去,轻轻搅动。
时樱没动糖罐,直接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弥漫开,就该是这个味!苦苦的很安心。
蒋鸣轩放下杯子,看向时樱,“樱樱,我很感谢你当初对我的提醒。”
“要不是你点醒我,我现在怕是已经在哪个犄角旮旯接受再教育了。”
时樱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心中有些警觉,蒋鸣轩是不是见到时蓁蓁了?
难道是旧情复燃了?
到最后她成小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时樱头皮直炸,试探道:
“谢我干嘛?我当时还怕你舍不得你那时蓁蓁,怪我多管闲事呢。”
蒋鸣轩眼中笑意更深,摇了摇头,带着点自嘲: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已经是不同了。”
时樱心里嘀咕,这才过了一年,装什么老成?
不过,第二次和蒋鸣轩见面时,他变化确实很大。
面上却只是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没接话。
蒋鸣轩话锋一转:“你说,要是我真被下放了,你觉得会去哪?”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时樱想了想那几个以艰苦着称的地方,随口道:
“可能是北大荒?青海?还是黄土高坡?哪儿艰苦往哪儿塞呗。”
她注意到蒋鸣轩眉头似乎皱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蒋鸣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叹了口气,声音中有些落寞:
“有时候真觉得憋屈。在国外学了那么多年,一肚子东西,回来却束手束脚,干什么都有人盯着,施展不开拳脚。”
时樱心里了然。
蒋鸣轩有海外背景这根刺在,组织能用他已经是破格中的破格了,怎么可能让他接触核心?
她自己也是资本家的女儿,要不是机缘巧合得了那封领袖的亲笔信当护身符,待遇只怕比蒋鸣轩还不如。
但她和蒋鸣轩也不同,她的研究更偏向民生,如果泄露出去,带来的影响并没有蒋鸣轩大。
她想了想,开口安慰道:“等等看吧,说不定过几年情况会好起来的?”
蒋鸣轩:“好起来?”
“时樱,如果就一直这样下去呢?五年?十年?就这么耗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点自嘲般的反问,“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时樱哑然。
她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知道动乱最终会结束,但是,在结束后,情况也不会立马转好。
她张了张嘴,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他:
“我觉得我们该相信国家,情况会变好的。”
蒋鸣轩:“你说的对,只是希望时间不要太长。”
时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好没有海外关系。如果有了,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不过,那个萧太太……
如果她真和原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