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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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刚刚离开又折回来的黄雪玲带着覃大洲一起来的找茬,陈小苑简直被气得失去的理智,将袋子往陈清秋怀里一塞,边撸衣袖边冲上去,还呼唤许云桦道:“云桦哥哥,你去揍姓覃的,我来对付姓黄的,咱们一起把他们打得找不到北……”

    黄雪玲一看到许云桦也在,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脸上,如痴如醉,一时忘记了她跟着来是干什么的。

    覃大洲原本还不可一世地叫嚣着,那是他根本没将陈清秋祖孙三个女人放在眼里,但是当他看到高大的许云桦站在陈清秋面前时,脸色上的嚣张气焰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前一次给许云桦揍得头破血流的场面还记忆犹新,每次看他,这个记忆就在他的脑子翻炒遍。

    他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又能怎么办?

    不如人家高大、结实,打是打不过了,而且钱也没人家多,背境也没人家强大,他能做的,只得打掉门牙混血往肚子里吞。

    在距离陈清秋他们还有十米的地方,覃大洲的脚再也挪不动了,脸上表情由狰狞转为震惊,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陈清秋十分冷静,把气得跳脚的陈小苑拉回来,平静地问:“你们想干什么?”

    陈小苑接嘴:“他们能干什么?就是无事找事,就是欠揍……”

    许云桦抬眸望了一下他们,看到黄雪玲那直勾勾的目光时,他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近半年没见到他了,再见依然还是厌恶!

    黄雪玲心里很难过,表情有点受伤,对许云桦的爱化作对陈清秋的恨,原本打算躲在覃大洲身后的,听到陈清秋与陈小苑的话后,她往覃大洲身前一站,昂首挺胸,大声说:“我们不是没事找事,我们是来讨回公道的!”

    “公道?”陈小苑觉得听到了大天的笑话,“在你们心目中还有公道可言吗?卑鄙无耻的你们做出来的事哪一件讲公道了?”

    被陈小苑当着许云桦的面指责,黄雪玲羞耻之心陡然升起,脸猛地红了,不过,她往上抬了抬下巴:“陈清秋,你给我听着,我竟然敢抢覃家的客户,你卑鄙无耻!你别不承认,那个,丘老板本来就是覃家的客户,现在却成了你的客户……”

    “丘老板以前也许是覃家的客户,但他现在是我的客户,谁规定一朝成为覃家的客户,就一世要成为覃家的客户?”陈清秋冷声质问,“丘老板是生意人,他有自己的独到的眼光与头脑,跟谁合作更能赚钱,他肯定选择谁,这不是谁能左右得了的。”

    这是个事实,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黄雪玲被质问得有点语塞,场面有些冷清。

    因为有许云桦在场,覃大洲只得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客气地说:“清秋,这事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没有你从中插一杠,丘老板他还会是我家的客户,现在好了,因为你,我覃家受到了不小损失,这事不能就你一句话就能揭过!”

    许云桦再也不听下去了:“那你们想怎么样?”

    “想陈清秋赔、赔……赔礼道歉!”许云桦冷然出声,覃大洲心里抖了两抖,原本想教训一下陈清秋,然后让她赔钱,归还客户,可是,现在他可打人是不可能的,赔钱的事也没胆量说出口,只能临时改剧本。

    不过,就算这么小的原望,最后也落空了,陈清秋冷冰冰地眼神扫过他们,红唇里吐出三个字:“做梦,滚!”

    陈小苑更干脆了,四下看了看,一个邻居正抹货架,脚下有一盆脏兮兮的水,她几步上前,端起那盆水就往黄雪玲与覃大洲脚下泼去。

    扬起一阵尘烟,溅点的水珠,在陈小苑爽朗的大笑声中,黄雪玲与覃大洲掉转头就跑,直到街角都没脸回头看一眼。

    陈奶奶一直站在旁边,十分担心陈清秋他们又跟覃大洲他们起冲突,没想到这才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催促陈清秋他人赶快去办事。

    陈清秋有点不放心陈奶奶一个人在家,就让陈小苑留下陪奶奶,而她与许云桦去银行存钱。

    到了银行,里面有许多人正在排队办事,许云桦说他帮忙排队,让陈清秋去一旁长椅上坐,到时再叫她来存钱。

    陈清秋也没客气,将手里的存折与黑色袋子往许云桦手里一塞,还悄悄地告诉他密码,干脆让他代办了。

    目送陈清秋走向椅子,许云桦心里微微起了波澜,他没想到陈清秋竟然会如此信任他。

    许云桦辛苦地挤在人群中排队的时候,陈清秋翘着二郎腿无聊地打量长长的队伍。

    八十年代末期,南头镇的人们大都使用现金支付,特别是生意人,每天收到了现金都会赶在下午银行下班前来存进去,免得手里头持太多现金不安全,所以,每天下午在银行排队的人都特别多。

    每次来排队,都站得很累,现在有许云桦帮忙,她难得一次那么悠闲地四下张望。

    忽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这人正是黄建生,他就紧跟在许云桦身后,刚才,他挨了一顿骂,又遭了怀疑,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脸色很差。

    他也是有自尊的人,被东家不当好人看,心里委屈,好想辞职不干了。

    可是,不做这份事情,他能做什么?三十几岁了,身体又不好,干不了力气活,只能做轻松活。

    他家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靠他这份工资收入过日子,乡下虽然有少量农田,每年年成最好的收获都不够口粮。

    到了他这个年纪,再也没有了资本任性,想来想去,他只得忍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动,继续干下去。

    黄建生也是来存钱的,营业额多时,每天来存一次,少时,就两三天存一次。

    因为覃家产业跨得宽,管不过来,一般都是他来存钱,然后将存折给覃东征过目,结合每天的账,这样严格的监控下,一分钱的误差都会被问个为什么。

    好在,他也没有心思贪默东家的一分钱,只是安安份份地赚一份工资而已。

    结合刚刚覃大洲与黄雪玲的反应,陈清秋好奇地打量黄建生,相素的衣着,微寒的腰背,疲倦的面容,。

    她心里暗暗猜测在他向身上发生的事情。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在陈清秋的心目中,黄建生都是一个很能干而且本份的老实人,在覃东征没投什么精力到瓷泥生意的情况下,他将覃家瓷泥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一直很稳。

    可是,前世覃家人却老是不信任他,那一次怀疑他偷钱时,他真十分生气地否认,因这事挨覃东征几个耳光,却依然没有提出辞职,以为他会忍辱负重继续为覃家做事时,却听到他自杀的消息。

    几天后,才知道这钱是覃大洲偷的,为这事,覃家人差点吃官司,拿钱上下打点后,他被冤枉自杀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许云桦已办好存钱,拿着存折离开柜台的时候,他后面的黄建生走到柜台前办事。

    在许云桦走近陈清秋身边之前,她一直专注着于黄建生的一举一动,看他将存折递给银行的人,并说出准备存的钱数。

    银行的人数了两遍钱,然后将钱递还给黄建生:“没有那么多钱,你是不是点错了?”

    “怎么可能,我点过的,之后一直锁在抽屉里!”黄建生一听钱数不对,整个人都懵了,一着急,满头直冒汗,说起话来舌头打结。

    许云桦已经走到了陈清秋面前,将折存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看都没看一眼,就紧跟着许云桦往银行门口走去。

    而黄建生步子有些飘浮地抢在他们俩面前出了银行,行色匆匆。

    陈清秋一直看着黄建生的背影,推着单车走了几步,脑子里依然想着前世关于黄建生的的点点滴滴。

    猛地,她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前世的黄建生正是死于这个夏天,听覃家人说,也是因为他去银行存钱时发现金额与账面对不上,他说是丢了钱,而覃家人觉得他是贼喊捉贼。

    这么一想,陈清秋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她决定跟上黄建生看个究竟。

    黄建生步行走在前面,陈清秋与许云桦骑着单车慢慢跟在后面,黄建生进了覃家瓷泥后,他们俩就在斜对面停下单车,买了两支汽水慢慢地喝,时刻关注着覃家瓷泥店里的情况。

    覃东征正在店里,黄建生回来后,两人站在店里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覃东征上前甩了黄建生几个耳光,黄建生被打得扑到了堆在店里的瓷泥包上,然后转身出门,急匆匆地离开店子。

    覃东征追出店门口,激动地大骂:“姓黄的,你个白眼狼,对你那么好,竟然不懂感恩,敢偷我的钱,看我怎么弄死你……”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就算你弄死我,我还是这句话,我真的真的没有偷钱……”黄建生捂着又红又肿了脸,一边流泪一边申辩,他不敢留在店子里,担心真的会给覃东征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