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灯火通明，正中央伫立着一座巨大的中心控制台，古色古香的羊皮卷轴与各种现代科技设备交织在一起，却并没有太多违和感。

电子屏幕不时闪烁冷幽幽的光，透过一排排盛满溶液的试管，散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角落处，水箱般庞大的培养舱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像是酣睡中的巨兽正在喘息。

大蛇丸一袭洁白的大褂，目光如炬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流，蒸腾的热气掀起微弱的热风，吹动他手里纸张沙沙作响。

很快，数据曲线不再上线波动，且已经远远偏离大蛇丸的预设值，正在沿着特定曲率不断远离后，大蛇丸平静地吐出一口气，按下实时监测按钮的开关，动态的数据立刻陷入静止。

他抽出钢笔，简简单单地在纸上画了个叉。

“不是，这就完了？”身后飘来一道诧异的声音。

大蛇丸微微侧头，琥铂色的竖瞳闪过几分不耐，“基因学充满了不确定性，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组数据虽然没有让基因序列还是没有按照预期的方向进化，但确实比上组更靠近了一些。”

“别扯淡了。”卑留呼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我的意思是，你闷头鼓捣了三年，结果最后连基因融合的门槛都没过？这进展也太慢了吧？”

大蛇丸审视着手中的数据，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卑留呼君，急躁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要知道，无论是仙术咒印的开发，还是不尸转生之术、甚至是改良秽土转生之术的关键，都在于基因技术，只要这项研究有所突破，取得成果，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来请教一下我这个基因学与生物学的专家呢？”卑留呼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了嘴角。

大蛇丸抬眸扫了他一眼，“不耻下问的确是一种美德，可惜我没有。”

“你！”

卑留呼双眼瞪圆，伸手指指点点，“就只是为了所谓的自尊心，你就拖了这么久，呸，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承认你在基因融合这方面确有独到之处，但我要研究的课题是克隆技术，无论是精细度还是操作复杂性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领域。”大蛇丸嗓音嘶哑。

“万变不离其宗嘛。”卑留呼的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实验设计存在明显缺陷。”

大蛇丸的竖瞳微微收缩成一条细缝，“你说我的设计有问题？”

“不服？”

卑留呼缓步上前，伸手指向电子屏，大蛇丸的视线随着他的指尖不断游移，最后定格在数据的某个波峰，“很明显，这种波动幅度是不正常的，但数值超过基准值到这种程度，原因只能是一个。”

“是什么？”大蛇丸紧紧盯着屏幕，语气下意识微微急躁了几分。

卑留呼心底轻笑，“你在进行基因重组的时候，一定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细胞的自我修复机制。”

“当你强行注入外来基因片段时，机体本身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尽管你已经提前注入鬼芽罗试剂，但还是达不到你所期望的那种融合效果，其原因就在于细胞的自我修复功能，让双螺旋分子链重组时产生了细微的偏差。”

大蛇丸目光闪烁，眼角也跟着微微抽搐。

他不是傻瓜，这个疑惑的确困扰他许久，此刻被卑留呼一语点破，自然瞬间明晰。

“你说对不对啊？”卑留呼拖腔拖调，神情难掩得意，“大~蛇~丸~君~”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大蛇丸眉头紧皱，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当初研究基因液时，我们已经得到了配比最完美的鬼芽罗试剂，如果偏差因素，岂不是意味着我要放弃珍贵的样本，全部推翻重来？”

“并非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