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非常好,祁山太君转头看向她时,已是一如往常的言笑晏晏。
胡春姐回了自己房屋,把脑袋上簪环卸了,又净面洗涮,至此才躺到了炕上。
她头脑中片刻寻思着今日轩辕燕楚的一言一行,片刻又寻思着倘若是二舅父真在外边有了人,还是有了孩儿,那她应当不应当同二舅父说。
脑中这般晕乎乎的寻思着,整个人片刻便沉沉的睡去了。
秋霞见躺在炕上的胡春姐呼息逐步变的均匀,摆了摆手示意房屋中头几个侍奉的小丫环全都退下。
几个小丫环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秋霞坐在临窗的罗汉炕上,取了个秀花棚子,绣着花,一边儿等着胡春姐醒了再有啥差遣。
心里边禁不住便寻思到了今日发生的事儿。
一寻思到那时十三王搂着她们家娘子出如今窗子口时的情形,秋霞如今心里边全都砰砰直跳。
她们家娘子……真真是过大胆了。
秋霞没计划打算把这事儿告诉老太太。
她虽是老太太房屋中出来的,可老太太要她去照料胡春姐时便讲了,从此往后她便是表小姐的人。
一个婢子,除却为人作事儿要伶俐,秋霞觉得最为紧要的一丁点,是对主儿要决对的忠心。
秋霞穿针走线的手掌顿了一下,苦着脸叹了口气儿。
盼望主儿能跟十三王殿下早日修成正果……否则她们这作婢子的,还是要成日中提心吊胆的,唯怕十三王殿下同自家娘子私会的事儿给人撞破,真真是磋磨死个人了。
……
由于谋取副指挥使一职的事儿有了眉宇,安二太太心情非常愉悦,纵使晚间言二太爷由于公事儿繁忙没回来,她也是没搁在心头,而是笑嘻嘻的在暖阁中头摆了晚饭,同儿子言宾乐提起了伴读的事儿。
安氏絮絮叨叨着:“乐儿,虽说届时是伴读,可你要捉住契机,好生跟随着宫中头的大儒们学一学见识……”
言宾乐瞧着桌面上摆着的全是易消化的饭食,垂下啦眼睛,轻声笑道:“娘亲讲的是。”
安氏便笑异常宽慰。
岂知隔天又下起了大雪。
安氏瞧着天儿蹙起了眉角,她本来计划打算今日使唤个心腹陪房带着银钞去那一名担任西岭军营指挥使的言家旁系族叔那儿探探口风,可现下这日儿,说啥亦不是个适宜的见客天,这般贸冒然的上门儿,多半会事儿倍功半。
还是有言二太爷夜宿官署,今日这样冷,亦是不知会不会染了风寒。
安氏在廊下瞧着外边纷纷扬扬的大雪,烦躁不已,紧锁了眉角。
……
胡春姐也正坐在东回间的软塌上,透过半透明的窗子,瞧着窗子外的大雪。
秋霞端了觥冰糖银耳羹过来,见胡春姐瞧着窗子外,笑道:“娘子又在看那腊梅么?”
胡春姐这东回间的窗子外,是一棵腊梅树,嶙峋的枝儿丫像是一副怪奇的山水画,推窗即成景。大雪纷纷扬扬的,衬的枝儿丫上那朱色的腊梅,红的愈发耀眼。
“接连两场这样大的雪,料来今年冬季非常多人不好过了。”胡春姐看着窗子外叹了口气儿,她起先在胡家庄,刚过来时便险些给冻死,如果非胡六叔胡六婶子的收留,只怕她们姊弟仨人早便成了孤魂三缕,哪儿来的今日的生活?
现下见着风雪这般大,她又不禁想起往年在胡家庄过的那几年,好像也是没这般冷过……
“今年冬季亦是不清楚要冻死多少人。”胡春姐讷讷道。
秋霞有一些犹疑道:“应当不会吧。今年柴禾好像亦是不算太贵。”
秋霞是家产子,打小便生活倚附祁山郡公府生活,虽是奴籍,却是也生活无忧,外边底层人的生活疾苦有一些她是体会不到的。
胡春姐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