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苏浩不再废话,伸手凌空一抓。
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瘫软如泥的毒公子提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待宰的鸡仔。
他甚至懒得解除毒公子那身“小蝶”的伪装,就这么拎着他,一步踏出。
身形如同鬼魅般融入了夜色,朝着涂山的方向而去。
……
涂山,容容的书房内。
夜已深,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涂山容容坐在堆满账本,和卷宗的巨大书案后。
指尖灵活地拨动着,那架从不离身的白玉小算盘,发出清脆而富有韵律的“噼啪”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微微眯着眼睛,脸上挂着惯有的,让人看不透心思的温和笑容。
忽然,她拨动算盘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笑容似乎加深了一些:“稀客呀,苏浩。这么晚来找我,是终于想起来还欠着涂山的酒钱了?”
“还是又闯了什么祸,需要我来算计一下后续?”
涂山容容认为苏浩这么晚来找她,绝对没有好事。
她话音刚落,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苏浩拎着如同死狗般的毒公子走了进来,随手将他扔在了房间中央柔软的地毯上。
“祸是他闯的,”苏浩指了指地上的毒公子,自己则毫不客气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拿起桌上不知是谁的茶杯,看了看,又嫌弃的放下。
最终还是掏出了自己的酒葫芦,“至于酒钱……容容姐,谈钱多伤感情,等我娶了你姐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的不就是涂山的?”
涂山容容对于他的赖账言论早已免疫,自动过滤。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穿着侍女服饰,却散发着明显男性妖气和浓烈绝望气息的“人”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依旧故作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苏浩“吨吨吨”灌了几口酒,然后用最简洁明了,却又无比清晰的语言。
将毒公子如何勾结黑狐娘娘,如何易容潜伏,如何在酒中下毒意图算计他与欢都落兰。
以及黑狐娘娘如何金蝉脱壳逃走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不加任何修饰的讲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跌宕起伏,连涂山容容都被吸引了,脸上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他没有添油加醋,但每一个事实,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
将毒公子所有的伪装和侥幸剥得一干二净,将其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
赤裸裸的暴露在,涂山容容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