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带队。更别说学校里各种奖项,各种出头露脸的机会,他都要争取。”
“诶,你知道他从本科到博士,从国家、燕京市、还有学校荣誉拿了多少么?”
“多少?”
“四十多个!”
“嚯~~~挺牛逼啊?”
蔡东照嘴角一歪,“嘿嘿,当年,还有人给他写了首打油诗。”
“打油诗?咋写的?”
“我想想啊,”蔡东照琢磨琢磨,“哦,对,衔衔如勋章加颈,步步算权阶几层。逢迎早磨圆棱角,文案精雕仕途纹。例会端坐主位定,合影要占核心帧,言谈称分管指示,眉梢挂三分官威,掌心藏几缕机心。最痴那,虚衔压肩的沉坠感,红章落纸的刹那瘾。听听,这你就知道了吧?”
李乐听完,半天都张着嘴,“好家伙,这人是把学校当仕途了?”
“可不,后来我去了厦大读硕士,他继续在人大,等我回人大读博,想着总得变了变吧,结果一瞧,他还那样儿,现在是校研究生学生会主席团执行主席,还是社会学院的团支书,兼着什么高校联盟的会长。”
一时间,小李厨子感觉,自己这副科级跟人家一比....不够看啊。
“那他该去马院,不该在社会学院,再者,还读个甚博士,本科直接走选调不更好?”
蔡东照乐道,“他才不呢。我听说,这都是他家里给安排好的路线,人从小学就三道杠大队长这么一路上来的,参加各种校内外活动,拿各种奖项,把自己的履历弄得光彩夺目的,身上头衔多多的,等博士毕业,不走学术,走学校行政路线,之后再往地方上走,不比选调生苦哈哈的下基层一步步上来要轻松的多?”
李乐眨么眨么眼,“那他家里挺牛逼啊。”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据听说,他爷爷是早几年燕京的什么局长,他爸他叔他姑连着他妈,一家子体制内的。”
“怪不得,瞅着是比咱们都老成啊。”
“不过,这人有一点儿好。”蔡东照继续抖着许言的老底儿。
“啥?”
“都是自己努力,倒也没什么阴招坏招损招,除了傲了点儿,瞧不起人,还有,谁跟他一起工作谁算倒了霉。”
“倒霉?”
“他什么样,也要求你什么样,不行就叨叨你,再不行就换掉你,他换不掉就去找上面,总之,别耽误他的事儿。”
“噫~~~~那不没个朋也没个友的?”
“有吧,不过我没见过。”
“那结婚了?”
“女朋友都没,结啥婚?人这种,估计,女朋友都是为了之后,家里给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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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点点头,一趿拉拖鞋,“走,到点儿了,下楼。”
。。。。。。
梅苹换了件素色衬衫,姬小雅依旧是那身宽大的T恤牛仔裤,许言的白POLO衫笔挺如新,连分头都纹丝不乱。
瞧见都是大裤衩老头衫,趿拉着拖鞋,piapia着下楼来的李乐和蔡东照,许言微微一皱眉。
李乐滋当没瞧见,一招呼蔡东照,“走,填肚子去!”
“吼!”蔡东照咧嘴一笑,露出不太齐整的龅牙,领着众人出了门。
夕阳沉入灰蓝色的海峡,天际晕染开一片橘红与黛紫的油彩。
镇上的喧嚣并未因暮色而稍减,反而愈发热烈。
摩托车的轰鸣、餐馆排档的锅铲碰撞、各种声调的闽南乡音,混杂着愈发浓烈的鱼腥、和若有若无的柴油味,形成一片市井交响。
路边的小摊已亮起昏黄的灯泡,飞虫在光晕里乱舞。
蔡东照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窄巷,尽头是一家不起眼的大排档。
水泥门廊低矮,墙上剥落的白灰和红砖底子上,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