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171直升机巨大的旋翼缓缓停止转动,最终降落在位于大马士革西郊的一处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停机坪上。
这里仿佛是战火中的孤岛,远离前线震耳欲聋的炮火和死亡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适的、近乎凝滞的宁静。
三米高的混凝土墙上方是闪着寒光的蛇腹形铁丝网,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如同冰冷的复眼,缓慢转动,扫描着每一寸土地。
荷枪实弹的总统卫队士兵散布在各处关键节点,食指习惯性地搭在扳机护圈上,“金手指”动作似乎在诠释着这些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部队士兵。
一位身着深色西装的总统府官员接待了他们。
他的英语带着牛津腔,完美得近乎刻板。
“宋先生,叶甫根尼上校。”
官员和两人握了手后很程序化地告知了接下来的安排。
“总统先生对二位在海拜卜所展现出的卓越勇气和取得的决定性功绩表示最高的赞赏和最诚挚的感谢。请二位在此稍作休整,明天傍晚日落时分,总统先生将在官邸为您二位举行一个小型而隆重的授勋仪式,并设私人晚宴款待。届时会有专车前来接引。”
没有过多的寒暄,走完程序后,官员礼貌彬彬地告辞离开。
等人走后,厨子像一头终于回到舒适巢穴的熊,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啧啧有声地打量着别墅内部极尽奢华的装饰——手工编织的昂贵波斯地毯覆盖着大理石地面,墙壁上是繁复的镀金装饰线条,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他把自己庞大的身躯重重摔进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妈的,总算是活过来了!这才叫人过的日子!前线那鬼地方,连他妈喝口水都带着一股子硝石味儿!”
他长吁一口积压已久的浊气,用力扯了扯作战服领口,仿佛脖子上勒了一根绳子。
宋和平则快速而无声地检查了别墅的几个主要房间、每一扇窗户的锁扣、每一个出入口的视野,甚至抬头仔细查看了天花板和通风口,评估着任何潜在的监视或突入点。
长期在生死边缘游走的职业习惯,让他对任何过于舒适、过于完美的“安全屋”都保持着本能的怀疑。
“别太放松,厨子。”
宋和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边,撩开厚重天鹅绒窗帘的一角,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外面规律巡逻的士兵小队和远处制高点上若隐若现的岗哨。
“越是这种看起来铁桶一样的地方,越容易让人麻痹。真正的危险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
厨子闻言,脸上的轻松惬意收敛了一些,身体稍稍坐直:“你担心……这里也不安全?总统卫队的地盘,那些反对派的杂碎还能混进来不成?”
“不是担心反对派。”
宋和平放下窗帘,走到一个摆满各种名酒的檀木酒柜前,随手拿起一瓶看起来年份久远、价格不菲的麦卡伦威士忌,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只是习惯。永远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安保措施上。说说正事吧,你觉得总统如此急切地召见我们,除了授勋这种形式上的荣誉,最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厨子的表情彻底严肃起来,战场指挥官的沉稳气质取代了刚才的懒散:“还能是什么?北面的烂摊子呗!伊德利卜现在就是个不断流脓发臭的伤口!HTS那帮宗教疯子,和其他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抱在一起,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攻势一波猛过一波。我们虽然暂时在南线的海拜卜和东线喘了口气,但如果北线这个口子彻底崩了,让HTS主力南下拿下霍姆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