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洛薇睁开眼。

她感受到了自己急速下降的身体，看到了头顶解体的飞机和自己的爱人。

李来抱着她，全身的衣物已经在爆炸中消失，但让人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仍然完好无损，就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保护他一样，连带着霍洛薇也没有在这次爆炸中受大太大的波及。

李来抚着霍洛薇的头发说道“微，我们要死了。”

霍洛薇摇了摇头，用力咬着嘴唇说道“不会的，我们不会死，我们会一直活下去，我们会看着孩子出生，看着他长大，你会成为一位出色的父亲，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一定。”

李来轻轻一笑，看着眼底隐约可见的密尔沃基大桥和涌动的人群，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也很难在这样的高度下存活下来。

“你还记得那晚在密西西比河岸么，维兰纽瓦庆祝自己签下大合同的那次”

霍洛薇轻轻点头，她仍然记得那一晚少年看她双眼入迷。

李来继续说道“一个少年来到这个世界，他躲避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小心翼翼不留痕迹。”

“直到一个少女出现在他身边如影随形，她努力的照顾着少年的一切，不留余力。”

“你知道么，当我坐在办公桌上偷偷看着你为我努力收拾一起照顾我起居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真的知道。”

“你的小抽屉里放在关于少年的所有物品，你会偷偷看他在阳光下的脸庞，当他工作到深夜时总会有递上的一杯热茶，你努力温暖了一个孤独少年的心”

“那一次你说你的梦想是全世界都无灾无病，所有的人都平平安安”

霍洛薇抽泣的看着李来，连连点头。

李来微笑着抚摸着霍洛薇的头发，说道“我要实现你的梦想。”

在霍洛薇的蹙眉不解中，李来回到了封神榜中。

白发老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他看着李来说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要放弃你去往那个世界的机会，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改变”

“提醒你，下界灵气早已经稀薄到无力再让任何一人有升天的机会，错过这次你将永远见不到那方天地。”

李来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白发老人长叹口气，再次提醒说道“改变命运扭转乾坤，意味着这个世界都将完全颠倒。”

“没有人知道走上另一条路的李来会在哪里，做着什么事，到时候你也有可能不会有关于霍洛薇的记忆，对方也有可能不会有关于你的。”

李来沉默了会，然后下意识转过头。

白发老人故意将封神榜里的发生的一切传给了霍洛薇，后者连连摇头。

“我不要”

“就算死，我要你的活在我记忆你”

“你不能走”

李来紧紧拥抱霍洛薇，随后双眼闭上说道“来世再见了，微。”

霍洛薇用力推着李来的脑袋，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已决，她拿出一只口红放在李来的手里。

“写下你的名字，我要找你”

“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李来轻轻一笑，抬起霍洛薇的小手写上，然后在对方的视野里逐渐化作光点。

“来”

李来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霍洛薇的视野中，而霍洛薇自己本身也化作了光点在逐渐消失，头顶上的飞机残骸，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都开始化作金色光点。

霍洛薇赶紧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背，她双眼一润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你个混蛋我难道不知道你喜欢我么”

那三个字在霍洛薇的手背上逐渐消失，霍洛薇用力的捏住自己的手，但也无济于事。

她用力喊着“李来李来李来”

霍洛薇希望能够永远记住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