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读书人的事,你却在这掺和什么?”
那绿林好汉模样的黑汉子对那高舱之上的善扬郡主,道“某乃山西‘黑旋风’李达,不是什么读书人,郡主既然有心考校天下英才,为何这风头只让这京中士子来出呢?”
善扬郡主哭笑不得,敢情这黑大个抓住了自己那句‘让京中士子露风采’而来质疑。便解释道“李大侠误会了,善扬无意小觑天下英雄,只是想到此间京中读书人居多,才口出此言。若是大侠觉得不妥,善扬道歉便是。”
李达见郡主如此姿态,无意刁难,道“李某只是觉得不一定非得是读书人才能对这对子。”
善扬郡主这才终于明白黑大个意图,微笑道“李大侠若有下联可对,直言便是。”
李达哈哈大笑,并指对那士子道“好教你这自命清高的臭书生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旋即昂首道“卧似张弓,坐似鼎钟,立如古松,行如迅风。”说完抱手在胸洋洋得意地看着那姓许的士子。
一对便颇有意思了,将这基础武学的人身形象比作世间万物,将固定的东西引申到了习武练功之中,既合情理,亦殊有妙趣。
善扬郡主也暗自点头,想来也是没有料到这看起来粗豪的汉子居然有如此智慧。
众人细细一品,亦是觉得比那书生的按图索骥之言好得多,只不过仍是欠了些神韵,比不上那上联高远意境。
柳行云纵身一跃,跃至帆前,取出那杆铁笔。众人不解何意。柳行云对高舱之上的郡主高声道“郡主,在下有对,却想写下来,望郡主恩准。”
善扬郡主道“刘公子可要宣纸?”
柳行云道“不必,似这大帆才够挥墨。但请郡主给在下一方大砚。”
善扬郡主向左右道“取砚台给刘公子。”
片刻间一个士兵捧着一个瓷盘大小的圆形砚台走到柳行云面前,柳行云的大笔在砚台里一裹,便携出了一地浓墨。想来是没加多少水的缘故。
柳行云执笔提气,脚尖轻点,跃到了大帆之上,刷刷落笔,左右两字已成。然后旧力已尽,柳行云身子飘到地面,复提气再跃,比先前那两字又要稍矮,,顷刻间又是两字。
大约一炷香时间,柳行云收笔入袖,背对那气势非凡的一行字。‘黑旋风’李达有惑,“柳公子,你的笔不会把袖内衣物染黑吗?”柳行云横眉以对,不愿回答。
众人看向柳行云背后那张大帆,只见两行行书赫然并列,行云流水,结字小疏,筋力老健,风骨洒落。全无虚尖飘忽,势尽力竭之态。善扬郡主见了这手颇有大书家气势的行书字体,也是暗暗赞许。
那‘黑旋风’李达打眼望去,指头一个个指着念道“柔也太极,刚也太极。”又指到另一行,“轻也起势,缓也收势。”
原来这柳行云是借这太极以对,但看上联弈棋观理,句句深彻,发人深思;小片亦从太极起手到收势,柔刚之特性皆是太极,辩证地看待了一体两面,一物两性的矛盾组合,但后一句却仍差点意思,轻缓同义,分明重柔而轻刚,又如何与那柔刚之辩呼应?。但这立意,又比那行如风,坐如钟之类高明多了。
善扬郡主沉吟道“刘公子果然是能文能武之才。若是能效命朝廷,真乃我大明社稷之福。”
柳行云听了郡主赞誉,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拱手正要自谦几句。忽听场下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郡主,我师兄有对。”正是那虞猴儿出言为自己猫儿师兄‘主持正义’。
冯伦见了船舱之上的靖安王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知自己家掌门乃是王爷授意来招亲,先前比武便没有出手,此时再没有表示岂不违了王爷的旨意?便也出言为自己家掌门‘打抱不平’,“我家掌门也有对。”
众人连翻白眼,你们两个方才还信誓旦旦地对不出来,此时便又被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