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到我们西山干什么,把他们留在王畿真的好吗……”
……
在座的宾客也骇然失色,纷纷议论起来。
各种声音传到白帝耳中,使他锐利的目光愈来愈凝重,如狼似虎地盯着惶然无措的卓展一行人。
最先挑起话头的那个叫重渊的肥胖术士,再次夸张地大笑起来,起身觑眼看着荼以鱼,质疑道“国药师怎么知道他就是救南山王政于水火的传奇人物,若是个抽梁换柱、信口开河的骗子,国药师这样尊捧,岂不是可笑?这么多年,来西山王畿招摇撞骗的空货术士还少吗?帝君,国药师,可要深思啊。”
荼以鱼正等着他这句话,重渊的话刚一落点,不等白帝做出反应,他便转身拱手,恭敬地面向白帝,笃定道“帝君,微臣所言非虚,有一个人能证明这位卓公子就是当日拯救南山的奇客。”
“何人?”白帝清冷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透着焦躁,透着急迫。
“正是当日事变的见证人,南山三公主殿下!”荼以鱼高声道,那只幽邃的眼睛睁得老大,注目看向坐在卓展身旁的赤。
在座宾客无不大惊,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脸无辜的少女。
“我认得她!当日我正在焰城,亲眼观摩了婚典的盛况,她就是南山三公主!”荼以鱼身后的一个术士大喊道。
卓展骤然色变,心想原来荼以鱼竟留了如此后手,看来他是要拿自己做文章了。
白帝龙眉一蹙,目光移向已经起身作揖的少女,严肃问道“小姑娘,国药师所言当真?”
揖礼后的赤点了点头,卸下了腰间的避火牌“回禀白帝,小女正是南山赤帝三女,赤,这是我师父祝融的信物。”
避火牌在昏黄的烛光中发出明亮的赤色光芒,在场的众人无不瞠目哑然。
白帝点了点头,神情庄重,表示相信。
赤心中忐忑,想解释些什么,又怕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坏了卓展的计划,只得畏葸道“赤之所以隐瞒身份,只是不想暴露行踪、多生事端,还望帝君赎罪。”
“寡人明白,三公主不必挂怀。此时得知公主身份,便不可再怠慢了,还请上座。”
白帝一丝不苟的话语中没有一点儿笑意,虽说得恳切,却明显感觉是在敷衍,因为他的眼神,已不经意间再次回到了卓展身上。
阉寺搬来了新的桌案和席子,放置在白蓝儿旁边,躬身迎候。翩然的侍女轻盈而至,恭敬地请赤到殿前就坐。
赤无奈,不情愿地起身,跟随着侍女去了前面。坐下之前,她偷偷瞄了眼卓展。只见卓展哥哥也在看着自己,只见他眉头深锁,一股罕见的忧疑与不安蓦然出现在脸上。
对面坐席中,一个黧黑精瘦的白衣术士悠悠起身,看了看赤,又看了看卓展,冷冷一笑,面向白帝,遥遥拱手道“帝君,我西山虽未与南山交恶,但邦交并不深。与赤帝关系这般亲密的二人来我西山,到底是何居心还不得而知,帝君这般轻易的将其奉为座上宾,微臣觉得不妥。”
一听这话,卓展倏然起身,走到毡毯中央,拱手高声道“回禀帝君,卓展一行确为寻师祖所留石刻而来。我等并未赤帝幕僚,之前到南山王畿也是为石刻之事,刚巧赶上三山叛乱,在下又跟三公主有私交,因此略尽绵薄而已。还望白帝明察!”
白帝盯着眉头紧锁的卓展,两只眼睛都放着虎狼之光,沉思片刻,振奋道“卓卿莫慌,寡人活了一百二十年,见事观人还是颇为自信的,寡人信得过你。”
卓展虽嘴上言谢,面上却愁云不散。他心里清楚得很,老谋深算的白帝绝不甘于此,狡猾阴诡的荼以鱼也未出大招,一切都未明朗。
果不其然,白帝紧接着面色一沉,肃容道“江酉国留下的那个石刻,寡人